究竟是日有所思还是心意相通呢?

真希也并不知道,但只是怀纸小姐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她就莫名的愉快起来。

梦里的怀纸小姐也像是平时一样呢。

高冷又凛然,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可鼓起勇气坐在旁边的时候,就好像能够感觉到温度。再鼓起勇气缩短一下距离之后,就能够感觉贴在一起了。

挽住了手。

开心。

遗憾的是,这个怀纸小姐好像不会说话,也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

是自己的想象力太贫乏了吗?

这个时候,就应该调动自己的意志力,然后开始想象霸道的怀纸小姐姐将自己顶在墙上,然后一只手挑起自己的下巴

想着想着,真希就痴呆的笑了起来,口水从嘴巴上留下来。

只可惜,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发生。

有时候梦就是这样吧?

就算是知道这是梦,很多事情也很难改变,比方说热情似火的怀纸小姐什么的。虽然很遗憾,但仅仅是这样,她也感觉很满足了。

“怀纸小姐要喝茶么?啊,梦里喝茶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可惜这里也没什么书或者是其他的东西,难得来我家,不如去里面看看吧。”

真希一个人自顾自的说这话,鼓起勇气,拉了一下怀纸小姐的手。

然后,怀纸小姐就站起身来,站在一旁,好像等待她的导览。反而是真希忽然脸红了起来。

带怀纸小姐回家怎么说呢,好激动啊。

遗憾的是,这里已经不是曾经那么温馨的地方。

“抱歉,不知道有客人要来就算做梦也这么杂乱,真是够了。”

推开木门之后,便看到了落满了地板的灰尘。

“果然,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吧?外婆去世之后,这里就荒废了,以前的时候,这里可是被有精心搭理的。”

“我还记得,春天的时候,在玄关地方的瓶子里每天都会插着庭院里的花。”

真希叹息。

现在,玄关破碎倾倒的瓶子里,只剩下枯萎的花枝,再无往日的芬芳。

客厅里还存留着地板上被家具遮蔽的日晒痕迹,可惜已经空无一物只有一张破椅子,孤零零的在月光下伫立。

“果然还是别看了。”

真希摇头,转身说:“我们去其他的地方吧。”

“这里不是你的家么?”

她第一次听见梦里的怀纸小姐发出声音,那个身影越过她的身旁,走进客厅里,环顾着四周,满是好奇。

“给我讲讲吧。”她忽然说,“这里所发生的故事。”

“”

真希愣在原地,在沉默许久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张椅子是外婆生前最喜欢的椅子来着,她就喜欢坐在这里,看窗户外面。看到我之后,就朝我招手。”

“这个缺口,是我小的时候门牙磕掉的地方诶。”

“大部分时候,妈妈都会坐在这里做一些手工,有的时候,也会给我做几个洋娃娃。爸爸每天很晚就回来,但有的时候昏昏沉沉的睡着时,会听见玄关的地方有推门的声音。有时候爸爸会问真希睡了吗,有的时候妈妈会让他小声一点”

“这里原本挂着外婆年轻时的照片,还有外祖父,小时候的妈妈,后来就换我和外婆的再后来就没挂啦。”

就像是展示自己的宝物那样。

真希走在自己的梦里,一点一点的将那些尘埃拭去,给唯一的来访者讲述过去的事情。

直到最后,在空空荡荡的卧室里,她吹去了画布上的浮尘,从斑驳脱落的色彩里看到往昔的涂鸦。

“这个竟然留在这里了吗?”

她端着画框,轻声感叹,然后轻声笑起来:“如果这不是梦就好了,真想带回去啊。”

“是很珍贵的东西吗?”怀纸小姐问。

“算是吧。”

少女感怀的轻叹,辨认着上面已经褪色的涂抹痕迹。

“这个是父亲给我画的不懂事的时候,我经常会吵着要去电视机里说的大城市里,实际上我连大城市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知道那里的人都穿着很漂亮的裙子,有很多可爱的娃娃和玩具,还有吃不完的糖。

但爸爸和妈妈说的都和我想的不一样,后来,爸爸有一天就给我画了一张。但画的实在太难看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是这个。”

她展示着手中的画框,上面只剩下了模糊的色块,难以分辨往日的模样。

“这个是太阳,这个是高楼,这个应该是汽车吧?这个我忘记是什么了,好像爸爸也忘了。”

真希摇头,轻声呢喃:“妈妈跟我说,江户就是这样。在黄昏的时候,白色的高楼被渲染成粉红的颜色,玻璃会发出金色的光。

街道上的人多的数不过来,汽车成群结队的在狂奔,就像是发脾气一样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在骗我,可第一次离开稻泉乡之后,才发现,外面和他们说的一模一样。”

“怀纸小姐去过其他的地方么?其他的国家和边境?”她回过头来,好奇的问道:“像怀纸小姐这么厉害的人,一定都去过吧?”

怀纸小姐只是看着她手里的画框,并没有回答。

好像在承认了,又好像没有。

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就好像藏在迷雾里那样,难以触及,永远让人看不分明。

可是,就算是很冷淡,也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就好像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就永远不会害怕了。握住手的时候会感觉很暖和,像是被阳光照耀着一样。

可只是这样的话,感觉还不够。

因为她是孤独的。

真希抬起眼瞳,欲言又止。从未曾有过这样,想要更深切的了解她。想要更加亲密的站在她的身旁想要像怀纸小姐一样!

那一瞬间,少女终于鼓起勇气。

“怀纸小姐,我”

然后,梦醒了。

断在最残酷的地方。

少女从床上睁开眼睛,愕然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手掌不知何时已经伸出,像是要去触碰什么一样,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诶?”

她愣在原地。

而就在石髓馆之下。

不知何时,规模已经超出地上数十倍,庞大到宛如巨型广场一样的地下室中。

彤姬手中的事象分支停顿了一瞬,从命运之书的投影中移开视线,抬起头,看到不知道何时漂浮在眼前的一缕小小的光点。

“嗯?这是信徒吗?”

似是难以置信,她沉默了许久,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为了完备替身,塑造出怀纸素子的倒影之后,竟然能够让少司命的神性从灵魂的本性精髓里萌发?

而这一份神性,甚至笔直的指向了东君的方向,隐隐具备了羲和的特征?就算是底蕴再怎么深厚,这未免也太非议思索一点了吧?

这算是什么?惊喜还是惊吓呢?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槐诗,我们果然是世界上最合拍的契约者啊”

她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哼唱着那些模糊又古老的曲调,

在她身后,烈日一般的神之楔静静的悬浮着,焕发微光。

槐诗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当然不是一进来就看到怀纸素子在打乌鸦什么的,而是感觉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

有什么感觉不同了。

大清早迷迷糊糊刷着牙的时候,照着镜子,就看到了镜面之中自己的投影已经完全变成了怀纸素子的模样。

这已经是彻底接近完成状态了。

槐诗的影子彻底和怀纸素子的记录重合,通过少司命的残影作为媒介,她可以说已经是槐诗源质的化身。

甚至可以代替他去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和工作。

倘若只是进度飞速的话,他倒是不会这么惊讶但谁来告诉他,镜子里自己投影的头顶上,那个隐隐浮现的光环是啥。

“妈呀,成仙了!”

他目瞪口呆的放下牙刷,抬起头,看向自己头顶。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之下,头顶之上那细微而隐匿的光环焕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玩意儿是个啥

可等他伸手微微一碰的时候,那隐约的光环就迅速消散了。

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就在他捏着下巴,稍作思索,冷静分析,然后打电话怒斥一下某个黑心女人又整了啥的时候,他的电话反倒先响起来了。

琥珀的号码。

“你干的?”

电话刚刚接通,另一头就传来了含怒的声音。

“啥?”槐诗茫然:“我又干了什么了?等等,难道是昨天晚上有人看到怀纸素子干了什么?”

他愕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马甲好像成精了这件事儿,头顶上还多了一个光环。鬼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只不过是宿醉之后睡了一觉而已。

往好处想,至少没有像是电影里一样睁开眼睛枕头旁边多个娃。

那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里见不净死了。”

“就这?”

听到琥珀的声音,槐诗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凭空污蔑我的清白呢!话说,里见不净死了,关我怀纸素子什么事儿?”

“真不是你干的?”琥珀依旧十足怀疑:“槐诗,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种道理不用我多说吧?你要干什么大可不必背着我”

槐诗忍不住翻白眼。

“他都退场了,我昨晚喝成那样,走路都勉强,你让我千里之外取人贞操就算了,去砍个中年大叔,我是不是有病?话说,他怎么死的?谁干的?”

“还能是谁?”

琥珀伤脑筋的叹息:“当然是介错杀人魔。

在这个关头死了一个退场的候选者,这件事儿彻底闹大了,你小心一些,说不定鹿鸣馆的人会找上门如果他们来找你,你可千万什么都别说,别做多余的事情,我会立刻到场的。”

“你确定?”槐诗问。

“不然呢?”琥珀怒了:“你信不信我不管的话,有多少人急着想把这个黑锅栽在你头上?”

“不,我倒是没有怀疑啦。”

槐诗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当辩护律师的话,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那一瞬间,房门在巨响之中化作尘埃。

头戴斗笠的魁梧身影冲进房间里,震怒咆哮:“束手就擒吧,怀纸素子你这个杀人魔!”

槐诗摇头,忍不住叹息。

“只不过,这可不像是来好好说话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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