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到寒露帝姬,心中怒火消弭不见,尽是春风夏雨,好不舒服,可寒露公主一走,太子赵桓对刘骁厌恶之情尤甚,破口骂道:

“表哥,你险些个害死我!也是我这妹子通晓事理,她若与我有仇,今夜告知父皇,说我身边的人皆是登徒浪子,调戏于她,害她吃了一跤,父皇必杀了你,重重责罚于我……”

刘骁看不到寒露公主,心思再度明亮起来,这才如梦初醒,幡然醒悟,适才丢尽了太子的面皮,立刻跪下来磕头认错:

“太子绕我!太子恕罪!是愚兄见色起义,失了礼仪,害太子殿下吃了干系!千万饶恕!千万饶恕!万望看在姑母的面皮,饶愚兄这一次吧……”

刘骁跪地磕头认错,太子赵桓本欲再骂,忽的,脑中一闪,心中一亮,啪着大腿狂笑了起来:

“妙!妙!妙!阴差阳错,竟然还有这等事来!”

“嗯?”

刘骁歪头去看,却见太子赵桓笑的合不拢嘴,喜不自胜,便疑惑道:

“太子这是怎地?该不是小人把太子气的失心疯了?”

太子赵桓闻言更是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此言差矣!你且起来,坐下和我再吃酒,今夜不醉不归。”

刘骁惶惶然起身,不知道太子赵恒作何打算,只是跟着小心陪酒,说着些客套话。

七八杯就下肚,太子赵恒却是面红微晕,刘骁也知是时候告退了,又给太子赵桓赔了几句不是后,退出大殿。

太子赵桓猛地起身,端起一个金杯对着退出大殿的刘骁得意道:

“表哥!我已然有了必杀李牧之的计策!虽比不上王司徒献貂蝉智杀董卓,也强如越王勾践用西施迷夫差。”

刘骁只是担心今日之事恶了太子赵桓,日后没了依靠,全当是太子赵桓城府太深,都在演戏。

万没想到太子赵桓竟然在苦苦盘算杀死李牧之的计策,这才站在大殿门口欣喜回头:

“太子此言当真?若是杀死了李牧之,沧州盐山可重新归掌!”

太子赵桓面容得意,嘴角上扬,浑身藏不住的骄傲洋溢出来:

“表哥,多亏了你,今日才有了计谋,天色已晚,你且回去,两日之内必取李牧之项上人头!”

刘骁拱手告别,亦十分欢喜:

“那小人提前贺喜太子!小人这就告退,坐等太子计成、李牧之身死!”

刘骁心满意足返回府邸,太子赵桓立刻叫来门口伺候的内侍省都都知,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且快把他请来,只说本太子求他了,事成之后,沧州盐山收益我送他两成!”

内侍省都知便去了皇宫寻找太子安排之人,刘骁也是运气不差,三司使刘桐那边酒宴正欢,故而还没有回来,也就不知道刘骁私会太子赵桓一时。

一夜无话,闲话休说。

晌午时分,皇城司内,李牧之还在细心挑选影密卫人选,第一批混入辽国的影密卫已甄选完毕,正在挑选进入西夏的影密卫时。

两个勾押官突然跪在大殿外通传:

“上官,皇城后苑大内总管李彦求见!”

皇城后宫大内总管李彦,在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之下,亦是徽宗天子内宫心腹,协助刘皇后处置后宫大小事务。

李牧之也曾听得李彦大名,在京城周边圈地三万四千三百余顷,坑害了无数的富家商人和平民百姓,光被他打死的良民就有千余人。

汴京百姓哪个不恨?李牧之每日接济的穷苦百姓便是大内总管李彦做的孽。

兀自来的大内总管李彦,李牧之闻其名便气的牙根痒痒,若是见了这个老煽驴,定然要憋不住气性,将他一刀斩为两段。

“不见!”

那两个勾押官料到了里皇城使嫉恶如仇的脾气必然如此,但是二人并没有退下,继续说道:

“上官,此人说他带了官家口谕而来,务必要见到李皇城使。”

“啊呀!”

李牧之这才摸着下巴寻思道:

怪到来此等阉贼敢来见我,原来是得了赵佶那厮的命令,赵佶多日不曾见我,想来此番必有大事。

“尔等退下,再传唤此人!”

左右立足的影密卫退下,两个勾押官这才请了大内总管李彦入了大殿。

李牧之懒得看这等阉人,胡乱抓起一本书来看,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那个煽驴上下打量。

李彦先是对着装模作样的李牧之行了一礼,唱个喏,李牧之假装没有看见,只是慢悠悠翻着书,仔细的端详。

“李皇城使,老奴代官家宣读口谕,为何不来下跪听旨?”

李牧之不屑一笑:

“李总管,既然是官家口谕,又不是圣敕丹诏,哪个知道你是不是假传口谕?”

“再者我李牧之可无对下贱阉人下跪磕头的习惯,有事便说事,无事便滚!我这皇城司里换了新气象,各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管教不住,失手杀了你,只怪你命短。”

李彦听了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寻思道:这李牧之果然如外界传言那般,端的狂妄自大,真的不知死活!

“李皇城使,你若坐着听便听吧,老奴这就宣读官家口谕了。”

“且慢!”

李牧之也是无奈,自己权势越来越大,可还得依仗着赵佶那畜生,还未到撕破脸皮时候,须给八分薄面,便站在了李彦之旁看向别处听旨。

李彦这才宣读口谕:

“李皇城使机敏干练,武技高强,忠心耿耿,近日内城御林军得到密报,梁山贼寇派人潜入东京,意欲绑架帝姬,特派李皇城使假扮黄门保护帝姬周全,不得闪失,待风声过去,自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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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北宋第一臣请大家收藏:(www.hxjxsw.com)北宋第一臣花香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李牧之听了皱眉,思忖道:让我李牧之堂堂七尺男儿假扮黄门?这赵佶端的该死,罢罢罢,当这一回阉驴吧。

随后李牧之换了李彦带来的黄门服侍,跟随着入了皇城内苑。

李牧之此前虽为皇城禁军,但外人不得进入皇城后宫,如后宫妃子多少人,李牧之倒是知晓,但从未见过。

后宫帝姬多少亦有耳闻,也是从未见过,只有及笄的帝姬亦或者下嫁的帝姬外人才知道,可能见过。

故而进入扮成黄门的李牧之也算有幸,就连刘皇后的外甥都不曾进入,而李牧之在徽宗一朝,第一个以外人的身份进入后宫之人。

一路跟随,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眼前花园,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一片镜湖不起波澜,些许假山巍峨峥嵘。

经过李牧之的观察,这皇城后宫连禁军都不得入,更别说梁山贼寇了,李牧之心中已然生疑。

行至一处长亭之下,在前引路的李彦忽的撞见了一个从前面急匆匆而来的黄门。

“二祖宗,不妙,小人有事要说。”

那黄门奔到李彦身边耳语了几句,李彦拍腿皱眉咬牙道:

“怎会如此?快带我去看看。”

李彦便跟随着那个黄门去了别处,临走前给李牧之留下一句话,让李牧之站在此处不得走动。

李牧之本想跟随,害怕是什么毒计,但后宫规矩森严,又是官家口谕,李牧之只得遵从,希望无事发生。

等的稍久,依旧不见李彦踪影,李牧之更是无聊,便随意往长亭下瞟了一眼,却看到长亭石桌上一边摆放着一樽蓝桥风月美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按酒,列几般肥羊、嫩鸡、酿鹅、精肉,尽使朱红盘碟,一边摆放着笔墨纸砚,离他不足三米。

李牧之见四下无人,好奇之下,走到跟前一看,却见那纸上胡乱落了好两首未写完的诗,笔墨还未干,想来写诗之人定然刚走不久。

反正无聊,李牧之一时技痒,观摩起来,只看那半首诗的名为心头客,再看字迹必然是女子所为,不是徽宗天子便好。

上面写着: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李牧之摇头笑道:

“这人该是犯了花痴,大宋后宫内的金枝玉叶,竟然如外面怨妇,如此美酒美食,正巧未曾进食,腹中饥渴,我吃上几口也不见得有人发现。”

李牧之胡乱抓了几把鲜肉,囫囵吃了几口,拿起金杯便吃酒,盯着宣纸,猛然蓦上心来,思想道:

“我生在来世,长在东京,禁军出身,名为皇城司使,不过是赵佶那老狗的鹰犬,实则虚名罢了,今十八年岁,汉之霍去病此刻已然封冠军侯,而我却郁郁就居于人下,再有七年,山河破碎,百姓可怜!如何妄称为华夏好男子!

不觉酒涌上来,潸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

李牧之寻思道:

“何不就书于此?将这妇人羞她一羞,后宫写字,不算罪过,赵佶猪狗也不好怪我。”

乘其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纸上,半首心头客之下,挥毫便续写道: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李牧之写罢,自看了,大喜大笑。

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又拿起笔来,见那半首诗写的实在粗俗,酒意正浓,便挥毫抹去,再写下两句诗,道是: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又觉得这两首诗实在难以抒发心中志向,一时狂浪,再度写下四句诗: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日东山能在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李牧之写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道:“天下第一人”。

写罢,掷笔在桌上,又自歌了一回,再饮过数杯酒,好在李牧之酒量过人,此刻也只是喝的舒服了。

正欲多偷吃几口果腹之时,那边就看到李彦快步而来:

“李皇城使,速来!”

李牧之这才跑了过去,低着头生怕让李彦发现了他嘴中的酒气。

李彦前面带路,看着李牧之低头躬身的样子满意道:

“李皇城使到底是禁军出身,知晓这后宫嫔妃、帝姬看不得,实与你说了,官家让你保护的乃是二十八公主寒露帝姬,这位帝姬可不好伺候,性格极其孤傲,最是厌恶男人,乃是官家所有帝姬之中,最难伺候的一个,我好心教你,只要多做事少说话便好。”

李牧之便暗暗记下了,约摸走了一顿饭的功夫,经过各个嫔妃所住的宫殿,还未及笄的帝姬所住楼阁,终于来到了一处精美闺楼之前。

李牧之抬头看了一眼:

“这便是寒露帝姬所在?”

李彦闻言犹豫了一下,眼睛看向别处道:

“对对对,此间便是寒露帝姬所在。”

李牧之何等样人,莫说李彦的那点心思,就是鬼蜮伎俩又有何难,李牧之一眼便已看穿:此中有诈,还须谨慎为上。

更让李牧之生疑的是,李彦引他来到“寒露帝姬”闺楼之前,却逡巡不前,左顾右盼,李牧之假意试探,李彦顾左右而言其他,似乎在焦急等待着什么人。

“二祖宗,皇后那边寻你!”

又是之前那个黄门,接连巧合出现两次,更让李牧之十分怀疑:

这李彦到底藏的什么歹毒心思?我此前并未开罪过他,可他古古怪怪,莫名其妙,到底意欲何为?

李彦长舒一口气:

“你这作怪的奴才,没看到我正在忙着紧要的事吗?也罢,皇后之命,不敢不从。”

继而转头对李牧之叮嘱道:

“李皇城使,官家命你扮作后宫黄门之事切莫对外人说起,皇后急事寻我,你且进去自见寒露帝姬吧。”

李彦说罢便再度消失,李牧之心中恨意无穷,匆忙来此,竟然不知这大内总管李彦究竟藏得什么心思?

无可奈何,李牧之只能硬着头皮进入那“寒露帝姬”的闺楼之内。

那边只顾走的李彦行至一半并未回头,对着一旁的黄门询问道:

“李牧之那厮可进去了?”

黄门回头一看,亲眼看到李牧之进入闺楼之中,关上房门,便回道:

“二祖宗,李牧之那蠢贼进去了!”

“妙极!”

李彦急不可耐的回头一看,确认再三后,立刻返回,躲在“寒露帝姬”所在的阁楼附近和黄门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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