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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前来阿卡姆疯人院的时候只有低调的一辆车，但他离开的时候连直升机都有了，这过程之离谱就像是跑来阿卡姆进货了一样。
属于天眼会的三架直升机被老太爷亲手释放的那些本世界“哥谭人才”们驾驶着浩浩荡荡的跟在托马斯韦恩的豪车之后，向午夜时分的哥谭市前进。
达米安坐在加长豪车的副驾驶，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那喧嚣的队伍。
被从阿卡姆释放的家伙们一路无恶不作，甚至连路过这里的倒霉蛋情侣都要被他们从车里拖出来暴打一顿，再抢走所有的钱并戳破他们的车胎打死他们的狗子然后把他们剥光衣服丢在荒野。
就像是一群“净街虎”一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不过倒是没死人。
因为他刚刚越狱的“邪恶奶奶”玛莎韦恩对这些“舍友”们的判断非常准确，他们完全不敢违背“小丑老阿姨”的命令，更不敢得罪一个随时会开枪杀人的复仇骑士老太爷。
达米安和梅森还不太清楚玛莎韦恩过去十多年里干了什么才能让她如此轻松的统御这些大恶棍，但“疯狂罪犯屠戮者”老太爷在这个群体里确实很有排面。
就在刚才，梅森亲眼看到他一个眼神就让想要吃个人打打牙祭的杀手鳄乖巧的如小猫一样老老实实的跳了直升机。
总之，这韦恩老两口结合在一起的威力简直和“哥谭版黑风双煞”一样，可比梅森那边的蝙蝠侠的“恶名”如雷贯耳多了。
在梅森老家挑衅蝙蝠仔最多被送到，但在这边弄不好就要法医教材了。
“有点疼，对吧？这是正常情况，毕竟是陈年老伤了。”
在老太爷的豪车那能开r的后座，刚刚完成清创和药物涂抹的梅森重新戴一双新的医用手套拿起了医疗钳，对眼前的玛莎夫人说：
“但不必担心，我现在给您拆线，最多六个小时后疤痕就会消退，明天早您吃早餐的时候就能恢复到正常的脸了。”
“这是什么新的治疗手段吗？”
用一块纱布盖着脸和头发的玛莎夫人看着梅森手旁摆放的瓶瓶罐罐轻声问了句。
看来老太爷没有给她介绍梅森的工作。
年轻人耸了耸肩坦白自己是个炼金师，还给她仔细描述了手边这些药物的作用，听的曾身为托马斯医生助理护士长的玛莎夫人一愣一愣的。
她这会的精神状态还行。
虽然间歇性会露出疯癫的笑容，但饮下了两瓶缓和剂稳定住思维，再加大概是顾忌到这会坐在车前排的达米安和亲自开车的托马斯韦恩，并没有闹出什么太过可怕的事。
然而她手里一直捏着那把随时可以开火的左轮枪，确实让梅森这位“主刀医生”有点不太方便。
他左手拿着剪刀，右手拿着注射器，对眼前的玛莎说：
“把你的纱布取下来，放心，这车前后隔绝，达米安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你不会吓到他的。”
“那伱呢？你不会感觉到害怕吗？小可爱。”
玛莎夫人冷笑了两声，梅森则露出一副“我见多识广”的表情，他说：
“布鲁斯那边的小丑您知道吧？被我亲手干掉的，赏了他六颗子弹，所以别怕，夫人，您吓不到我”
他说着话，伸手将眼前玛莎夫人的纱布揭开，露出了那张涂抹的花花绿绿的惊悚的脸，乍一眼看去确实和之前被梅森弄死的周可儿有几分相似。
但细看之下就能品出不同。
玛莎韦恩的妆容并不疯癫，有一定的逻辑性在里面。
到底是天生擅长打扮自己的女性而不是周可儿那样的糙汉子，在这方面要细腻的多，她用白色和灰色的颜料涂抹脸颊都是为了衬托出她嘴唇的鲜红。
这样在她笑起来的时候，就能让人第一眼记住这个夸张的笑容。
不过和周可儿一样，在玛莎的嘴唇两侧也被用利刃切开了脸颊又布满了缝合的痕迹，那些狰狞的伤口哪怕刚经过梅森的处理依然显得触目惊心。
“你想知道我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玛莎夫人用怪异的声音问了句。
“不，我不想知道。”
梅森一边检查伤口，一边说：
“但我知道这不取决于我的想法，所以，请说吧，我听着呢。”
“那是在布鲁斯离开后，我一直很痛苦，我知道托马斯比我更痛苦，而他也怀念我的笑容，但我实在笑不出来，所以我只能这么”
眼前的女小丑老阿姨说起过去的故事，将那一段苦难的经历娓娓道来。
梅森没有打断玛莎夫人的讲述，他先使用了麻醉剂然后开始处理那伤口缝合粗糙的痕迹，这个过程中玛莎一直没有停下描述。
她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恢复了理智，其姿态忧伤到不能作伪。
“您和我那边的周可儿不太一样。”
梅森动作麻利的完成了伤口处理又把用于愈合和去除疤痕的药膏涂抹去，顺手用炼金溶液帮助玛莎洗干净了脸残留的颜料，把那乱糟糟的绿色长发也梳理的整齐了一些。
又摸出一面镜子递给了玛莎，他小声说：
“那边的疯子把布鲁斯整的很惨，却只是为了证明布鲁斯拼命一切去守护的东西只是个笑话。而您，您的情况没那么复杂。
只是和老太爷一样。
你们失去了至亲便觉得这个世界再不值得留恋，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厌恶这个没有布鲁斯存在的星球。”
对于这个说法，玛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并不做回应。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脸。
年过五十的她不再年轻。
但多年的犯罪生涯中和老太爷的相爱相杀也让她有一副不错的好身板，并不见身材走形或脸颊臃肿。
只是在去掉了小丑妆容后能清晰看到额头的皱纹多少让人不太舒服。
镜子倒映出的眼睛中像是点亮某种火焰。冷漠又尖锐，还有种随时可能失去理智的焦灼，就像是不受控制的野火终会把一切都焚烧干净。
“你好像对我们很熟悉，梅森库珀。”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沙发的梅森，翘起腿如贵妇一般拉长声音说：
“你对于托马斯会带着小布鲁斯来见我的举动并不意外？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玛莎夫人一直把达米安叫“小布鲁斯”。
梅森无意纠正这个说法，他也不想在这时候刺激到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理智的玛莎夫人，便很得体的回答到：
“我只是提前得到了一些信息并推断出了托马斯需要帮助，他告诉我他的同伴会来寻找我和达米安以及我们的伙伴加以剿灭。
而在哥谭这个地方，老太爷要保护自己的小孙子能找到的盟友可并不多。
毕竟那些有本事的家伙在过去十年中快被他杀干净了，只要稍稍思考一下就不难得出结论，两位肯定会联合起来阻止达米安在这座城市受到伤害。
至于我
我不过是沾了他的光而已。”
“你只是在利用我的小布鲁斯！”
玛莎否决了梅森的话。
她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枪口抬起对准梅森的心脏，脸颊在笑但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她说：
“出身凯恩家族的我从小就见多了你这样的人，和托马斯一起管理哥谭黑帮的时候，我也和你们这些善用阴谋的家伙打多了交道。
你说的哪怕一个符号我都不会相信。
托马斯告诉了我关于你们这些世界穿梭者的故事，我很好奇，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我的小布鲁斯回不去他的世界，是不是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确实可以留下，你们可以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长达足足七天的时间呢。”
梅森耸了耸肩，说：
“我知道你或许不在乎，但在你扣动扳机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再也见不到真正的布鲁斯韦恩了。
我去过韦恩庄园。
在布鲁斯的蝙蝠洞里，他把你和托马斯的照片摆在他能看到的地方，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我知道哪怕付出惨重的代价，布鲁斯也希望能再见父母一眼。
我个人的生死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但你儿子的期待呢？作为母亲的你真的忍心”
“砰”
玛莎突然扣动了扳机。
一颗子弹飞出来正中梅森心脏，随后又被“随时戒备”的软泥怪凯文“吐”了出来，叮当一声砸在了地面。
小丑老阿姨全程面带微笑。
但散发着硝烟的枪管代表了她的回答，也让梅森想要动之以情的打算彻底泡汤。
好嘛。
这位神经病老姐姐还真如她说的那样，对梅森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不相信。
而这个干脆的反应也让梅森心中一凛，玛莎韦恩出身的凯恩家族同样是哥谭权贵而且这个家族向来以出天才和疯子闻名。
毫无疑问，眼前的玛莎夫人就属于不能以常理论之的那一类。
“我当然会帮你，帅气的梅森，看在你糟糕的运气，我刚才只装了一颗子弹就被你遇了。”
玛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摆出弹巢从口袋里捏出六颗子弹放进去。
她盯着梅森，说：
“刚才那一枪只是个玩笑，是替我的小布鲁斯回应他被你数次利用的小事，而接下来的谈话里你耍一次心眼，我就给你一枪。
我不知道你那团烂泥巴能保护你多少次，但我可以这么玩一整夜都不烦。”
“刚才那一枪就足以让你成为蝙蝠家族的敌人了。”
梅森吐槽道：
“要是被老爷亲眼看到这一幕，他绝对会泪流满面但坚定无比的再将你送回阿卡姆疯人院里并且每天晚都会抽空去看你。”
“哦，你是在描述天堂里的日子吗？小梅森。”
玛莎夫人弯起一个惊喜又惊悚的笑容，说：
“过去十几年里我每天做梦都想过这样的好日子呢，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杀了你就能梦想成真，和我的儿子每天见面吗？”
“我们还是来说说计划吧。”
梅森的表情骤然变的正式起来，他觉得他一个正常人实在没办法和疯婆子讲道理，于是他说：
“近在咫尺的麻烦显然是将我和达米安视作目标的刺客联盟，我们得在哥谭击退他们，最好能活捉一两个人以此让我发掘出更多关于本世界不受外部影响的真相。
只要能搞清楚这个，小队的任务就算完成，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的意思是，带着两位一起离开。”
“我来处理掉他们，但我可能需要一个助手帮我安排嗯？”
玛莎夫人刚起了个头准备好好聊聊这事，结果正在行驶的车突然停了下来，随后车窗下降便听到外面传出阵阵嘈杂。
但这距离城里还有点距离也不知道前面遭遇了什么事，被打扰了正事的小丑老阿姨非常不爽。
她拿起旁边的小丑面具扣在脸，踹开车门提着手枪走下去，也不问什么事就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连开三枪。
这随缘枪法没有打中一个人却立刻让乱糟糟的场面安静下来。
在后方三架直升机打出的灯光照耀中，前方的一群阿卡姆疯子们闹哄哄又恭恭敬敬的排成两排就像是接受小丑玛莎的“检阅”一样。
排面啊！玛莎阿姨！
另一个世界的周可儿可都没这么大面子。
托马斯老太爷和达米安也从车里下来，达米安想前看看热闹却被冷漠的老太爷一把摁在了身边。
他并不想让达米安和这群疯子罪犯们混在一起，而他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厌恶，就像是看着一群会动的靶子。
“来个人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了？”
带着面具的玛莎问了句，人群里一个不断弹着硬币还穿着囚服的女人走出来，她的长发遮住半边脸走到玛莎身旁低声说：
“人蝠抓住了一个亚马逊人，她在偷偷摸摸的靠近我们的车队。”
“亚马逊人？她们来这里干什么？她们不是一向声称哥谭是被众神遗弃之地吗？”
小丑阿姨皱起眉头说：
“何况一个亚马逊人而已，杀了！别耽误时间。”
“问题就在这。”
弹着硬币的女人瞥了一眼从玛莎夫人身旁走前的梅森，她语气古怪的小声说：
“我也想杀了她，但连续投了七次硬币全是正面那家伙运气太好了，要么就是她耍诈。”
“嗨！先生！我在这！”
一声欢快的喊叫从前方那堆凶神恶煞的人群中响起，伴随着两只恶犬的咆哮，抓着狗绳子把自己打扮的和一个真正的亚马逊女战士一样，却把战盔涂的花花绿绿的哈莉奎茵兴高采烈的冲来。
旁边的阿卡姆疯子们还以为这家伙要袭击小丑老大，顿时一窝蜂的涌来阻拦，结果被哈莉一挥手用重力戒指全部掀飞出去。
她牵着的两头膘肥体壮还穿着盔甲的战争恶犬左咬右扑，牛犊子大小的恶狗把敢拦路的家伙纷纷撕咬在地，血肉横飞。
在欢呼声中，哈莉整个人纵身跳到了梅森怀里，抱着他的脑袋就一阵乱啃，颇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腻歪。
“自己人！是自己人，别紧张。”
梅森这还虚弱呢，被哈莉这一扑差点扑倒在地。
他很费力的单手托着自家神经病美人的腰，对身旁围来的凶狠家伙们挥了挥手。
“先生你好厉害啊，把阿卡姆的犯人都放出来了吗？”
哈莉倒是一点都不怕周围这些家伙。
她自认在天堂岛学了很厉害的武艺，临走时还偷了两只亚马逊人驯养的战争恶犬，根本不怵这些普通罪犯。
这会兴冲冲拔出背后背着的金色狼牙棒就准备前收拾几个人活动一下筋骨。
但很快，哈莉就感觉到非常熟悉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她就好像炸毛一样抖了抖脖子，狐疑的回头看向身后。
正好看到玛莎夫人摘下了小丑面具。
她脸那熟悉的伤痕和绿色的卷曲头发，最重要的是那股混乱的气质让哈莉一下子就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先生。
虽然性别不同，年纪也不一样，但有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是无法作假的！
哈莉被吓坏了。
嗖的一声躲在了梅森身后，探头探脑的朝那边打量，还抓着梅森的手腕带着哭腔说：
“小丑周可儿！怎么这里也有先生啊？我们跑吧，梅森，我怕”
“那是夫人。”
梅森拍着哈莉的手臂安抚道：
“别怕，她是咱们这边的人，是布鲁斯韦恩的异世界妈妈，总之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她不会伤害你的。”
“都聚在这干什么？等着蝙蝠侠赏你们子弹吗？”
玛莎夫人恶声恶气的对周围的家伙们呵斥了几句。
她手中的珍珠把左轮枪被扣下击锤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就像是要找一个幸运儿来配合她开个玩笑什么的。
这个举动立刻让一群人作鸟兽散。
“这姑娘的妆容不错嘛。”
玛莎走过来下打量着梅森身后的哈莉，她感觉这个姑娘和她很投缘，就像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一样。
小丑老阿姨摩挲着下巴，眼珠子转动几圈。
片刻之后，她打了个响指，对梅森语气愉悦的说：
“我刚说我需要一个助手，不用挑了，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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