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人奔中年,五十浪荡岁,模样还算周正,个头也算中等,咋看咋像个有文化的人,可就是不办有文化的事。开口就是“有茶吗?您那好茶呢?预备点好茶,我来了好喝。我和您的刘行长是同学”,到那里一坐就是半天,赖着不走,不嫌招人烦,昨日又来我行,还是借两块钱,下网吧,还说:“你们不是‘待客户如初恋’吗?”可惜没人搭理他。
老刘前段时间丢失了金边眼镜,曾一度怀疑过他,这人到处胡出溜,和在自己家里一样,完全没有丝毫拘束、任何矜持和点滴修养可言。有一次,我不在,可能是上新矿或者开会,门是从不上锁的,直接跑我办公室里,坐我座位上,猴吃半天,叫老李“给我拿个纸杯子,放上点好茶。”老李说:“这是主任的办公室,我不能进。”
上次他又来啦,我正忙着,没理他,“茶呢?我再使使你的微机,老是下不来。”我说:“坏了,你上网吧吧。”“嗨,您不是‘我待客户如初恋’来吗?”我说:“是初恋呀!但不是对你,是对女同志,而且是三十五岁以下的。”“嗨,还‘我待客户如初恋’,借我两块钱。”我说:“滚出去!”“我和您刘行长是同学。”“同学个狗屁,你和人家是同学,人家认识你是谁呀?刘行长的同学多了,上到中央国务院,下到地方检察院,就是没见过种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