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青泥河,数十里长,两岸站满了琉璃县百姓。
盛夏时节,鱼窍峡本就是避暑之处,早晨至此,就更凉了。
县令名为房秋,不过四十出头儿而已。
一路西去,鱼窍峡里栈道一弯又一弯。前两月这里蛤蟆双双成塔,黑色珠串在岸边扎堆。此时天色尚未完全放亮,故而蛙鸣琅然,声音撞在崖壁之上,百曲千折。
刘景浊负剑,房秋只是提着一壶酒。
过了古时便有的一个大磨坊,房秋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死一人救数十万人,这种选择从前只是考题,现在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选择,故而这份答案就不那么难了。
刘景浊也取下自己的酒葫芦,灌下一口。
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房秋笑了笑,轻声道:
刘景浊这才开口:
房秋笑道:
几里山路,在天亮之时已经走到。
深潭一侧如今修有水榭,还有露台。
房秋站在河边石头上,刘景浊则是坐在水榭去往露台的台阶上。
中年人笑道:
刘景浊点了点头,一道镜花水月凭空出现,天底下任谁看去,都只是两人在道别许久。
可事实上,刘景浊说了句:
房秋仰头看去,问道:
刘景浊灌下了一口酒,龙丘棠溪已经落在了一边。
刘景浊呢喃道:
房秋缩了缩脑袋,干笑一声,嘟囔道:
龙丘棠溪缓步走了过去,坐在刘景浊身边,微笑道:
刘景浊苦笑一声,愧疚不已。
话没有说完,便被龙丘棠溪打断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挥手将房秋身上的刀子收走,呢喃道:
转过头,刘景浊笑道:
龙丘棠溪张了张嘴,将想要说的话咽回去,又一句:
刘景浊摇了摇头,
临走之前,刘景浊挥手打散了房秋关于方才之事的记忆,只是说道:
落青白客栈,河道边缘站满了人,刘景浊也没理会,而是迈步进去。
进去之后,却又改变了主意,转头与龙丘棠溪说了句:
他干脆牵起龙丘棠溪的手,微笑道:
与此同时,豆兵城南一处小岛之上,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儿坐着一艘渔船,跟随个老人家,将将打鱼归来。
只是今日风浪大,鱼获惨淡了些。
爷孙两人都没有拿到进入避难地的令牌,可日子还要过的。
老人家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见到这个孩子之后,自然不愿让孩子也是孤儿。
收拾东西时,不远处有人聚在一起说话,好像是说谁死了。
老人家凑上去听了听,回来时好像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