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集团,谋财害命,还我公道,替亡者报仇!”
七点半,正是上班的高峰时期,惊天动地的呼喊声从秦王集团前的广场传来,纵向是国道,横向是省道,来往的上班族无不侧目,有的人停步瞩目,而有的人只是看一眼就匆匆走来,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天了,持续了一个星期了,看热闹看的是新鲜,当新鲜劲过去了之后,就没那么多好奇心了,但是也有有心人注意到,今天好像和以往有所不同。
广场上站满了人,最初是十几个,没过几天就变成了数十个,最后变成了数百个,打着横幅,身上一身素白,全是孝服,前胸印着两个黑色的字:还我,后面同样有两个字:公道。连起来就是还我公道。
周围有好事者,有记者举着摄像设备,有维持秩序的保安,还有警察,不过警察都在警车里面,远远地停在边上,除非发生暴力冲突的时候,一般情况,不轻易下车。
这些人有青年,有老人,有小孩,更多的是妇女,原本淳朴的脸充满憔悴,眼神完全被愤怒充斥,他们都是秦王园林死者的家属,有死者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子女妻子……有的人跟着愤怒嘶吼,有的人默然催泪,更多的人的眼中有一种彷徨和茫然。
带头的是一个青年,虽然穿着孝服,但是有内而发的那种精明的气质异常明显,站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实际上,他也是此次活动的组织者,史明辉。
除了第一天把人带到这里之后,他就离开了,消失了好几天,但是那些死者的家属一直从四面八方赶来,今天他出现了,一同出现的还有两辆大巴,近百人从车上下来,形成了如今的规模。
“秦王集团,谋财害命,还我公道,替亡者报仇!”
“秦王集团,谋财害命,还我公道,替亡者报仇!”
“秦王集团,谋财害命,还我公道,替亡者报仇!”
……
作为标志性建筑的秦王大厦前的广场,被冠名秦王广场,规模远超万达广场,人流量极大,特别是上班时期,红绿灯多一秒钟,车流就能延长数十米,吃早餐的人,晨练的人,不约而同聚在附近围观。
史明辉见到广场上人山人海,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出去,混乱的口号和人群迅速安静下来,然后他开始喊口号,他喊一句,众人就跟着喊一句,数百人起身呐喊,声音震天。
保安神色不安,张开双手,之感虚掩,根本不敢碰到人,人群上前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一直退到秦王大厦的大门口,保安不在退后,而人群也不再前进。就冲着大门高呼,有些人已经喊了好几天,声音沙哑,倍显苍凉。
“秦王集团,谋财害命,还我公道,替亡者报仇!”
“秦王集团,谋财害命,还我公道,替亡者报仇!”
“秦王集团,谋财害命,还我公道,替亡者报仇!”
……
大门口除了保安,一个人都看不见,礼仪小姐早就上楼去了,秦王集团的职员这几天上下班都是走后面,根本不敢出现在正门。
“请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喊了半天,舌干口燥之际,一个拿着话筒的美女记者出现在众人眼前。
附近的记者来的不少,但是都不敢上前采访,只敢远远的拍摄,那些家属有心爆料,奈何记者不敢接招,一直很无奈,现在看见有记者主动询问,都是精神一振。
“我们都是秦王园林事故死难者的亲属,我们来这里要秦王集团讨一个公道。”史明辉举起一只手,身后的口号慢慢平息下来。
“对于秦王园林的事故,我们也听说了,对于这件事,我们很震惊,也很悲伤,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看见,还请大家节哀。”女记者一脸沉穆,迟疑了一下,问道:“据我们所致,事故发生,好像是秦王集团的仇家报复所谓,怎么你们要秦王集团给公道,是不是——”她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这些都是秦王集团放出的烟幕,我们问过警察局,调查结果至今没有出来,仇家报复一说从何而来,事情发生过去几个月了,秦王集团除了随便给了一点补偿打发我们,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这些都是小事,重点是我们的亲人是如何死亡的,秦王集团至今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我们可以允许自己受委屈,但是绝对不能让家人死的不明不白……”
记者的身后,一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扛着厚重的摄影设备,对准史明辉的脸,像素高的连他脸色几粒麻子都看的一清二楚,史明辉激昂而带愤慨和悲伤的声音通过耳麦,传遍全中国,这一次普通的采访,竟然是在线直播。
不过,看见话筒上的标准,一直旋转的山鸡,就没人奇怪记者的强大影响力了。
……
不管任何时代,都有穷人和富人,穷人不能理解富人的活法,正如富人无法理解穷人的思维一样,有那么一类人,专门针对穷人发财,也有那么一类人,专门赚富人的钱,这一类人准确地把握了富人那种不流于俗的心态,于是就有了天上人间,皇朝俱乐部等等消费场所的出现,天上人间被打压之后,其他的场所或者低调,或者更换门庭,纷纷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但是也仅仅是普通人看不见,实际上,他只是转明为暗而已。
瑶池会,就是一家堪比天上人间的娱乐场所,天上人间被端掉之后,瑶池会就一家独大了。
瑶池会,灵桃阁。
三个气质各异的青年坐在沙发上,中间的青年,三十岁左右,白色衬衫,头发整齐,气质温润,左侧的青年微胖,带着无害的笑容,眼眸之中偶尔精芒一闪,让人不敢小视,右边之人穿着红色T恤,翘着二郎腿,口中叼着一根雪茄,正在吞云吐雾,脸色略微白皙,有种酒色过度之感,三人边上都有一个女子伺候,容貌上乘,年级不超过二十二岁,一举一动,显示这良好的家教。
这也是顶级会所和普通会所的区别,越是高端的地方,人的素质、素养越是严格,去浮躁,重内涵,绝对不会存在那种见面就肉搏的情况。
“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挺上镜的,王少,你虽然帅气,但是你这张脸没有特点,不上镜。”叼着雪茄的青年把才吸了两口的雪茄丢到白玉色的烟灰缸里面,边上的女子赶紧送上红酒,让他漱口,女子目光柔和,如看情人。不过青年对于这一切,视而不见。
“何少,你不要小看了人家,在一个偏僻的穷苦家庭出生,靠着东拼西凑的人读完了小学,在哥哥的资助下,完成了初中和高中的学业,之后就出了社会,十年的时间,拿到了大专、本科和研究生的文凭,并且是发光二极管上是专家,他一个人申请了三个专利,创造了一种独特的镀金方式,以中国的消耗量来讲,每年能够节省黄金两百多公斤,节省电量两千多万度,如果不是遇到一个抠门的老板,恐怕已经身价上亿了。”开口的是中间的青年,王子华,他说话不急不缓,声音充满磁性。
“得得得,就不用卖弄你那变态的记忆力了,小时候给女同学写的情书,十二年过去,还能一直不漏的背出来的人,也只有你了。”何叶松翻了翻白眼。
王子华只是一个眼神,根本没有说话,边上的女伴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般,用牙签挑了一块冰镇过后的西瓜给他,吃完之后再细心用手帕擦拭了嘴角。王子华看着大屏幕上面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的史明辉,笑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吗,这个人虽然是棋子,但是不要忘记了,在象棋里面,小兵也是能够吃帅的。这个虽然聪明,但是有时候也是一根筋,一根筋的人,可容易坏事。“
“一根筋好啊。”何叶松哈哈一笑,“我给他打个结,让他慢慢转圈圈,左少,你别老吃啊,来到这里就没见你的嘴巴停过。”
“哪有你何大少舒服啊,每天可以花天酒地,我被老爷子关了禁闭三个月,活生生减了我八十多斤肉,我现在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不多吃点,都对不起这三个月的汗水。”左友秀嫌弃女伴太斯文,把她推开一边,自己动手,桌上的食物,有一大半进入了他的腹中。
何叶松被噎的不轻。他才一百零几斤,左友秀差点减掉了一个他。
“秦胄从游戏里面出来,都三天了,竟然不管不问,你们说,他是怎么想的?”王子华突然道。
“这个人的思维,我摸不透。”左友秀脸色变得肃然。
“一个土鳖,运气好,撞了狗屎运,其实,以穷人的行为习惯去想,就错不了。”何叶松口中说的轻松,脸上的笑意早就不知不觉褪去,“应该是找关系去了吧,不过,如今谁还会搭理他,这三天,闭门羹可能吃多了,被打击了信心。”
“没那么简单。”王子华微微摇头,想说什么,突然停下来了,挥了挥手,三个女伴鞠躬退出了灵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