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夜色下的大海,多少还是令人觉得有些心存畏惧。可对经常待在船上过夜的人而言,只要不是碰到大风大浪的天气,大多都习惯枕着波涛安然入睡。
相比以往夜间都安排休息,今晚对打捞船上的众人而言,自然也是无心睡眠。对负责警戒的洪伟等人而言,他们今晚也算真正派上用场,开始履行他们的责任跟义务。
但对从船员改为潜水员的其它人而言,对于今晚的工作安排,他们丝毫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相反还觉得很惊喜。那怕打捞沉船很辛苦,可收益比打渔高出太多。
那怕回款的速度有些慢,但对所有人而言,每次收到一笔回款,都会给他们带来意外惊喜。说到底,打渔是主业,打捞沉船反倒成了赚外快的事。
当钱云鹏带领潜水第二组,抵达沉船所在的位置,看着清理出大半的沉船,很多人都充满兴奋。在他们看来,这艘船的吨位不小,那里面东西应该也不小。
随着清淤工作完成,庄海洋看了看时间道:“鹏子,你们先上去,换第三组的人下来。”
打出手势之后,体力消耗不小的钱云鹏等人,也纷纷开始上浮。等他们浮出水面,待在船上等待的林子涛也适时道:“兄弟们,轮到我们准备下水了。”
“好!”
而此时跟钱云鹏一起浮出水面的庄海洋,也适时道:“子涛,准备乘物筐,沉船淤泥已经被清理干净。等下,你们先跟我进沉船,看看船上究竟有什么货物。”
“好!”
听到庄海洋的吩咐,林子涛虽然觉得有些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让人拎来准备好的乘物筐,将其绑在吊索上,而后将其沉入海中,潜水员也随着吊索一起下潜。
抵达海底,看着已经清理出来的船体,林子涛等人也纷纷打开潜水服上的潜水手电。在沉船四周,庄海洋也安装了能够在水下照明的设备,确保提供光亮度。
沿着船体转了一圈,庄海洋最终找到沉船一个破损处,用手中的铁铲将其打破。事实上,这艘看年代应该是南宋时期的尖头船,因为掩埋在淤泥下,船体还是蛮坚固的。
只不过,面对庄海洋的强拆,船体还是很快被破开一个大洞。根据以往的规矩,都是庄海洋先进船,确认没什么问题,才会招呼其它人进来。
看到破开的洞口,能够容纳潜水员直立进出,庄海洋回头打出手势道:“待命等候!”
回了一个OK的手势,林子涛跟第三组的潜水队员,也开始在船体外等候。有些队员,也不时打出一些手语,跟身边的人聊着有关沉船的事。
进入船舱后,庄海洋照样先收走一些珍贵的东西,确认船舱内部没什么问题。游到破拆开的洞口,招呼林子涛等人开始进入。既然要分钱,那肯定要工作。
即便庄海洋有能力,将整条沉船全部收入定海珠空间。可在庄海洋看来,这样做就失去打捞沉船的趣味性,也会令身边这些战友失业。
偶尔找艘沉船让他们打捞,他们也会觉得有意外惊喜。最重要的是,打捞沉船有参与过,领到奖金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心安理得。总不能,凭白无故给钱吧?
留了两名队员在船外,等下负责将打捞的物品,转到乘物筐内。林子涛则带人,跟在庄海洋的身后,开始查看船舱内究竟有什么。这种寻宝过程,还是很刺激的。
进入第一个货舱,看到倾斜到一边,有不少腐朽的木箱,这些战友在庄海洋的指挥下,开始清理掉腐朽的木箱外壳。随后他们就看到,里面堆积的不少瓷器。
“啊!都是瓷器,不知道值不值钱啊!”
有过两次打捞沉船的经验,他们自然知道海捞瓷器的价格,多少还是有些便宜。当然,看到这些叠在一起的精美陶瓷,他们还是知道打捞上去都能卖钱的。
根据庄海洋的指令,林子涛跟一名战友,开始清理这些堆积在一起的瓷器。那些已经碎的瓷器,自然都被扔在一边,他们打捞的瓷器,都是相对完整的好瓷器。
打捞到几件,便转手给其它队员,而后又被递到船外等候的战友。这种传递工作,持续大概半小时,林子涛一行也没清理掉多少瓷器,而庄海洋则示意他们离开。
而此时的打捞船上,看到被吊上船的精美瓷器,王言明也很直接的道:“放到杂物舱,尽量摆放整齐。找一些叠的毯子,千万别搞碎了。”
“好!知道了!”
在这些战友看来,每件瓷器都是钱,一旦碎了就不值钱。为了确保多赚钱,他们自然需要小心点。随着一筐筐陶瓷打捞出水,等待的众人都很高兴。
即便洪伟等人,也知道这些海捞瓷应该不便宜。捞的是瓷器,实际却是钱。清楚他们此行出来,也能享受到相应的分红待遇,他们也很期待后续的分红福利呢!
唯有洪伟不时道:“别分心,关注海面的情况!”
“是,队长!”
当林子涛一行浮出水面,休息一小时的朱军红随即起身道:“兄弟们,轮到我们上了!”
“好!”
补充了庄海洋调配的营养液,每个人都觉得体力跟精神很充沛。相比清理淤泥,清理沉船上的宝贝,无疑更令他们兴奋跟期待。一组上,一组随即便下水。
看到上船的林子涛一行,王言明照例送上营养液,笑着道:“辛苦了!”
“没事!半小时轮换,我们都吃的消。”
“船上情况如何?”
“不是很清楚!先前清理出来的瓷器,只是我们搜寻首个船舱的一部分。如果没猜错,估计这是一艘运送瓷器的沉船。这次打捞的瓷器,会比前两次都多。”
“那也不错!我先前看了一下,这些瓷器都很精美,应该是宋代的瓷器。”
“是吗?那这些瓷器,应该比明代的贵吧?”
“这个倒不清楚,等下问问海洋应该就知道了。”
闲聊的同时,再次下水的朱军红等人,得到庄海洋的招呼随即潜入船舱,继续先前林子涛等人未完成的工作。而后一筐筐瓷器,都被陆续的吊上船。
没过多久,负责整理瓷器的队员就跑出来道:“老王,杂物舱快堆不下了,全是瓷器!”
“这样吗?那就把东西,先堆放在货舱那边。看来这条沉船上的东西还真不少啊!”
这么大一条船,要堆放从沉船上打捞的物品,多少还是能找到地方的。只是看到不计其数的瓷器,王言明也觉得有些咋舌。这次打捞的瓷器,数量有些多的吓人啊!
待在海里,不时上浮的庄海洋,得知这个情况,随即上船看了看道:“沉船上的东西比较多,估计杂物舱跟货舱,未必能放的下。清理两个水舱,将东西放进去。”
“啊!这条船上的东西很多吗?”
“嗯!现在只清理了两个船舱,还有几个船舱没清理,里面的东西也有不少。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条运送瓷器的沉船。后面的话,还有一些金银铜的物件。”
“好!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估计就没水舱养鱼了。”
“没事!反正家里网箱,还养了不少海鲜。到时候,把东西清理出来,再把网箱的海鲜补充进来。要是东西实在太多,那就提前一天返航也没关系。”
“好,那我知道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算了!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要在下面盯着。告诉休息的战友,尽量恢复元气。除了补充营养液外,可以多吃些果蔬。估摸着,今晚要奋战到天亮。”
“明白了!”
清理沉船货物的时间越长,说明打捞出来的东西越多。结果很显然,打捞到快要天亮时,终于有一个战友,出现了抽筋的情况。看到这一幕,庄海洋立刻游了过来。
将抽筋的战友抱住,打出手势安慰道:“冷静!冷静!”
与此同时,庄海洋也给其它战友,打出‘结束上浮’的手势。抱着这位腿抽筋的战友,将其直接护送到水面上,而后道:“放个筐子下来,快!”
“好!”
将这名抽筋的战友,直接放在筐子里,而后从一旁绳梯爬上船的庄海洋,很快看到其它人,迅速将这名战友的潜水服脱掉。而此刻,这名战友也显得满脸苦笑。
“没事!就是腿抽筋,有点难受!”
“缓一缓!把药拿过来,给他擦一下。”
碰到抽筋这种情况,应该来说也不算太严重。当然,这是指身边有人陪伴的情况下。要是没人的话,后果自然就不一样。缓了缓,这位战友也能起身行走。
唯有庄海洋,看到其它战友都很累,随即道:“今天打捞工作结束!剩下的工作,等休息一天再说。一天时间,沉船上的东西也跑不掉。”
“好!”
对于庄海洋的决定,其它战友也没多说什么。虽然很想一次性,将沉船上的东西掏干净。问题是,这次打捞的东西数量,多的超乎他们想象。
两百米海底持续工作这么久,即便他们以前在部队,估计也做不到。适时休息,也非常有必要。正如庄海洋所说,休息一个白天,底下的沉船又跑不掉,何必急于一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