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不懂,白茶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拼了命的都要救她。

如果她想活着,她遗憾,那还有情可原,可是当她已经对自己的死亡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整理好了所有后事,这群人却拼了命的把她拉上岸。

明明她们的牺牲和死是最让她没有防备最让她痛苦的,他们这样只会让她不明白存在的意义。

「什么是你的价值?茶茶,你根本不喜欢。」

白术的话依然让白茶无法反驳,或者说白茶很想反驳,可是心里总有股奇怪的感觉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不喜欢守护,不喜欢劳累,不喜欢被当成兵器,不喜欢没日没夜的战斗,也不喜欢那些丑恶的怪兽。」

「从小就是兵器,不过是机械的背着母亲的职责罢了,你去到森林会深呼吸感受草木,在河边会感受水流的亲吻,你的双眼喜欢在火焰的光芒中停留,你或许应该是一个诗人,白茶。」

「不,我并不反感我的工作,我愿意站在这个位置上并不是机械而没有感情的继承!」白茶大声呵斥,她的胸口起伏着。

竟然……有些心虚。

「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守护,所以你愿意。」白术轻轻接过白茶的话:「你可做过什么事是因为你自己?」

白茶:「……」

「因为从小对感情的缺失很容易就会形成付出型人格,即便你以各种理由开脱拉回自己的理智你也不得不承认你在成为所有人依赖的同时依赖所有人。」白术轻轻的说:「人生是一座桥梁,它的伟大绝不在于它的目的。」

「你还没长大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感情会比正常人迟钝而淡漠,但是只知道背着莫名的责任往前走的你并不算是长大,我们所有人都只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至少要成为大人了再牺牲吧,哪有让懵懂的孩子参与这个东西的,对吧。」

「你的父亲说过,人生最可怕的是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随着时间的洪流牺牲,至少我们都没有遗憾,但是如果你现在真的直接死去,你真的没有遗憾吗。」

白茶:「……」

风很大,穿过破碎的窗户柔柔的握住轻薄的窗帘向空中挥洒,晨曦终于爬上了窗台露进了冰冷的房间。

在路西法来到时,白术被钉在墙上四肢都化为晶亮而细碎的粉尘并且还在不断加剧,而白茶,她躺在一地碎玻璃上静静的睡去。

绸缎似的长发铺了一地,掺杂着玻璃渣和异能者死去而风化的身躯铺上了一层晶亮的色彩,恍若夜空。

听到声音,白茶悠悠转醒,手撑在地上任由玻璃碎片扎破她的手掌。

「主人!」路西法连忙上前,一挥手便驱散了地上的玻璃渣将白茶抱在怀中,细心的取出扎在白茶掌心的玻璃渣给白茶清理伤口。

白茶有些恍惚,她好像从路西法的脸上看见了焦急和担忧,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白茶突然想起,她受伤的时候路西法好像从来都是这副表情,白茶好像隐约感受到了路西法心疼又焦急的心情,似乎还有自责。

朦胧的感情清晰了一点,熟悉又陌生,白茶吞了口口水,抚上自己胸口那近乎致命的伤口虚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路西法,你在着急,对不对?」白茶突然握住路西法给她治疗伤口的手,脸色竟然因为激动有些潮红:「是不是在着急,你在心疼我。」

路西法一怔,不明白白茶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他感受到了白茶的激动让他疑惑而莫名。

看着路西法的神情,白茶知道自己说对了,这次她不是通过别人的微表情判断的,是实打实的感受到的。

「主人

您受伤了,我们先回去。」路西法把白茶扶了起来,感受到白茶气血的亏空更是担忧万分:「所以,要向外宣布……」

说到这里,路西法犹豫了一下看向身后已经只剩长枪的墙壁,却发现那柄长枪也开始虚化消失了。

「宣布吧,他死了。」白茶捂着心口,那里,从左胸划过心脏直直的切到右后腰,伤到了她的心脏险些将她切成两半要了她的命。

「他一生追求最强,他做到了。」白茶轻哼一声,突然笑了:「我靠着大家的力量才爬上神座,他甚至没有燃烧自己就差点弑神,在最后一刻他如愿超过了所有人,包括我和我的父亲。」

虽然这个神只是刚刚摸进了半神的门槛,可是他却仅凭自己就达到了这个高度。

差点直接杀了她。

他没有留手,就像白茶一开始说的,白家最后就在血脉中的骄傲。

世界被震动。

白家小姐杀死世界第一阿斯特里亚的事几乎是在一瞬间冲上各大网络,而头条第二的新闻是,Z国影子十一参赛者除开中立派和光明一派的两人全部进去前二十,前十Z国一个国家就占了三个。

当每个人按照排名领取稀有矿石的时候,Z国一个人拿到的矿石是第二名的两倍还多,Z国派人装了好几次才拿回去。

阴暗的角落,一群人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你不是说能针对白茶吗?怎么还让她成为了第一!」一个人暴跳如雷,在狭小的空间肆意发怒:「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针对?」

「我怎么知道这女人这么没良心,她最爱的人都死了还有心情比赛。」又一个人懒懒的说。

「废话,这他妈是复仇,现在怎么办?她把那些人都报复了,接下来该不会轮到我们吧?」

「……我,我可没出手。」一个矮小一些的人嗫嚅道。

「拉倒吧,我们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休想脱身。」懒懒散散的人冷哼一声,表示对懦弱者的不屑:「大不了我们收手一段时间,我们掌握着Z国的好几个重要科技,她敢对我们翻脸……」

「叩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让屋内的讨论戛然而止,懒懒散散的头目刷的坐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屋内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像被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该不会,她来了吧?」

「不会的,我们这里真的隐蔽,怎么可能……」

屋内悉悉索索,所有人极力争辩着自己恐惧的事物,就像阴暗的霉菌突然见到了烈阳让他们惶恐。

「叩叩叩。」

敲门声柔和而清晰,屋内众人对视一眼迅速藏好,只留下了懒懒散散的头目恢复了平时的严肃和正经去开了门。

门一开,这头目的手指就打了个哆嗦,他拼尽全力控制自己自然和冷静,可是全身还是不受控制的僵硬了起来。

他们不敢和白茶面对面拼命,否则也不会背后拼命使阴招,他们一群人用尽计谋却没想到那个被算计的主人公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上将。」美丽的少女孑然一身,带着浅笑站在这郊区小房子的门前,抱着手臂,眼中带着嘲笑:「啊不,或者我该称呼你伯父?」

「别这么紧张,宫廷坚,既然我出现在这里那里应该清楚我早就已经摸清了你的底细,而只有我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我并无敌意。」

白茶的语气带着傲慢,脚步轻盈,距离世界大赛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可是宫廷坚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感觉白茶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是漠然骄傲却待人温和,极有耐心的懒懒的模样,可是现在,多了冷漠,多了傲慢,

还有不屑和嘲讽,就像是在俯视一个跳梁小丑让宫廷坚有种成为系上丝线的人偶被白茶提在了手里的感觉。

宫廷坚笑了笑,他虽说是夜枫的堂哥,但是和夜枫相比还差了点,即便如此他也故作镇定的泡了杯茶,余光瞄着白茶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宫廷坚这才松了口气。

「雪佛兰身为绿茶很浓,我和我的父亲口味清淡,一般都是一杯茶三片叶。」白茶端起面前的浓茶浅闻了一下,笑着又放了回去:「但是雪滴身为白茶,淡淡的恰到好处,香味持久唇齿留香甚至会回甘,要不,我们换换?」

宫廷坚没有说话,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被白茶夺走了茶杯,换成了白茶的那杯绿茶,他僵硬着,不知作何反应。

「哼,爬过刀山火海的上将竟然怕我?难道是我当初公开处死墨涵那个同为上将叛徒的时候吓到您了吗?」白茶轻笑:「别紧张,上将,至少您的儿子现在对您一无所知。」

宫廷坚想反驳,可是他不知道白茶究竟知道多少。

每次会议上,无论多少人准备了多少对白茶不利的证据都会被白茶轻飘飘的用三言两句怼回去,白茶总是能提前准备好所有的证据等着时机甩到所有不知好歹的人的脸上,久而久之,便没人敢在台面上找白茶麻烦。

宫廷坚不知道白茶到底知道了多少,就像白茶一开始说的,她能突然摸到这里或者她真的摸清了她的底细。

「你,想说什么。」宫廷坚咬了咬牙,终于打破了沉默,他不打算在遮遮掩掩,在聪明人面前弯弯绕绕只会自讨没趣。

「聪明的选择,你是我父亲的亲人,所以我留您到现在,而现在我给你两次机会,如何。」白茶扬了扬唇角,不屑而骄傲:「而你,要和我做两次交易。」

「我凭什么要和你做交易。」宫廷坚下意识就想拒绝,没人能从白茶手中讨到便宜,他不知道白茶知道了多少,现在每一个筹码都弥足珍贵。

「就凭所有的稀有矿石都在我手里。」白茶抬了抬手中的水杯有些漫不经心:「这些稀有矿石以前由中立派统一管理发放给你们做实验,而你们也急需这些……诶,先别跳脚我的上将,你应该知道的,我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

宫廷坚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开始犹豫不决,周围藏匿的人们听到了白茶的话也心里一凉。

「你们应该清楚,我若是想,三天之内我就能掌握Z国所有的国防和资源,你们现在没人能阻止我,但是我可以把这些让给你们,所以现在。」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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